儒与道,持续千年的催眠场

2004年,余秋雨选自.记忆方法 www.xxffw.com 与凤凰卫视的《千禧之旅》踏访世界文明古国的痕迹,结果发现了什么?古埃及神秘的文明,如今只剩炎炎烈日下的断壁残垣与夜晚的风沙;古巴比伦辉煌的建筑与文物,早已在多次战乱中毁坏散落……许多我们熟知的历史古国已不复存在。唯有中国文化传承至今,甚至经过百年战火的洗礼与外来文化的入侵后,不但没有被同化或消失,反而在新的时代中焕发异彩,像磁石一样吸引、同化着其他文化。

我们知道,任何一种文化的核心都在于“人”,文明的延续在于人的精神的传承。中华文化的精髓,起源于春秋战国的“儒”与“道”。这两大思想千年来统领着中国人的精神,早已融入了我们祖祖辈辈的生活中,我们可以称之为“文化催眠”。那么,这样强大的“场”是怎样影响和催眠我们的呢?

作为中国最早的经典学派,道家以老子的学说为代表。那么,什么是“道”呢?根据《尔雅》中的解释:“一达之谓道”,“道”就是“达”。从字的结构上来看,“道”可拆为“首”与“走”,就是头在考虑走的地方,即自我发展的方向。综合两者,我认为,所谓道,就是指人在进行一切行为活动时的精神层面。这是什么样的层面呢?就是人心归自然,让自己的精神与天地统一起来,达到一种“你好、我好、世界好”的“清静”状态。

儒家学说以孔子为代表,在儒家的经典理论中,有这样四种人生境界:“修身”、“齐家”、“治国”、“平天下”。“修身”即完善自我。孔子给出了完善自我的两个关键标准——“仁”、“礼”,并将其作为后三者的基础。也就是说,无论“齐家”、“治国”抑或“平天下”,关键都在于使人讲求“仁”与“礼”。这四种境界实际上都是在讲个人价值实现的程度,为人们提供了在社会中发展的一种模式。也正因为如此,从汉武帝“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”到封建社会的最后一个王朝——大清,前后两千余年的时间里,儒家学说在中国社会一直占据主导地位。

表面看来,“儒”与“道”两种学说似乎格格不入,但是几千年来道家与儒家一直并肩统领着国学思想,关键一点就在于两种学说都追求“你好、我好、世界好”的和谐状态,只是关注的范围不同。如此一来,这两种思想就能从多个方面给人以精神上的指导,从精神的各个角度催眠人们,维系中华文明的灵魂。

儒家倡导人“出仕”,读书就是为了做官,在体现个人价值的同时获得地位与荣华富贵。儒学还构建了人与人的和谐场面,让统治者觉得这是一种极好的治国教民的依据,因此全套搬用作为国学。于是,对于读书人来说,做官是再清晰不过的美好画面了,很多人甚至亲眼见证了身边的邻人和朋友拥有权力、财富、成就的场面。这种直接的刺激,最容易驱动人们去模仿儒学中所倡导的行为模式,经过多人(甚至几代人)重复之后,儒学就成为整个社会中的无意识动力点,很多人想都不想就直奔升官发财的道路,这就形成了儒学的催眠效应。

儒家的思想在极大程度上促进了社会的发展,然而权力、财富、自我价值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。于是在这个发展过程中,虽然儒家本身倡导和谐礼让的道德趋向,但是人们对自身的关注还是达到了某种“狂热”的程度,导致欲念丛生。《淮南子》原道篇中说:“夫喜怒者,道之邪也;忧悲者,德之失也;好憎者,心之过也;嗜欲者,性之累也。人大怒破阴,大喜坠阳。薄气发喑,惊怖为狂;忧悲多患,病乃成积;好憎繁多,祸乃相随。”这里描述的就是因此而产生的痛苦的精神状态。为摆脱这种痛苦,人们又发现了道家思想的“超然物外、清净无为”。

“无为”不是什么都不做,而是放弃那些过分的欲念,将关注点扩大到自然界,顺应世界的变化,回归“真我”(自然属性)。当那些遭受痛苦、失意的人遇到道家理论,往往发现这种“天人合一”的思想一下子打开了他们的精神层面,拓宽了他们的视野。在自然界广阔的天地里,顺应发展而自然行事,更能带来精神上的轻松与快乐——这正是他们想要而没有得到的。于是,人们痛苦的精神在道家那里得到了自由。这样一种自我认同的状态,也同样吸引了大批的追随者,在大众中形成了另外一个无意识场。这两种文化相辅相成,联系人、社会与自然,强大的无意识场造成了强烈的催眠效应。

在西方心理学界,美国心理学家亚伯拉罕?马斯洛(Abraham Maslow, 1908-1970)提出了著名的人类五大需求层次理论——生存的需求、安全的需求、爱与归宿的需求、被尊重的需求、自我价值实现的需求。我们发现这与中国儒家的四大境界颇有相似之处,不过马斯洛认为这五个层次是由下到上逐步被满足的,与国学中的“儒”、“道”相比,后者更加灵活、广博。正是这种灵活与广博,让不同时代、不同层次、不同需求的人都能有精神上的寄托,也正因为有了这种精神寄托,社会才能往前发展。

如何布置催眠场地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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